Skin to bone
*现代军队paro，OOC
Skin to bone, Steel to rust.
曹元帅还记得荀文若唇瓣的味道。这个人在床上总是寡淡无味，例行公事般任人摆弄。但胜在身轻体香，面容精致，内里紧致温暖地紧裹住他欲望，引诱他沉溺深入而不愿拔出。
“文若……你叫一叫？嗯？”
荀文若默不作声。他甚至连羞耻无措的表情都不曾露出，只是以顺服反抗着他。他修长双腿配合地大张开，双臂紧紧搂住身上侵犯自己身体的男人，如恋人般依靠着他。而曹元帅深埋在他身体内，知道自己永远被这个人拒之千里。
于是他伸手，以宽厚手掌覆上他白皙而香的肌肤。他须以掌心温度方可证明荀文若还在他身边活着，而不是在被迫欢爱时忧郁而死。
“什么牌子的香？”
荀文若没有回答。
而后他终于收到了荀文若忧郁而死的消息。
“荀部长的抑郁症很严重，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不就医。”
曹元帅知道这个姓司马的年轻人很爱他，但他太年轻，看不清他们曾经那些暧昧复杂。那段属于他和文若和奉孝的历史，是只有他们能看得清的。
“他无法被治愈，如果他真的痊愈了，那他也不再是荀文若了。”
荀文若不会容许一个可以从那些矛盾挣扎与罪孽中解脱出来的自己活在世上。
那是同时身为改革派与保皇党的矛盾，同时爱着奉孝却与元帅上床的挣扎，跪在神像前祈祷和平却亲口下达一道道军令的罪孽。
他不容许自己追逐属于常人的快乐，而曹孟德在进入他时，一遍遍警醒着他：
“我们都是有罪的。”
“你带来了文若吗？”
司马将骨灰盒小心地放在桌上，曹元帅摩挲着盒面，仿佛多年前他摩挲情人的肌肤。
情人生前身上香气三日不绝，原来化成骨灰后也是没有香味的。
“还有这个……”司马犹豫着，将一小块东西放在曹孟德伸出的掌心里，“他们说您下命令一定要这个？”
他尾音带疑问意味上扬，因为那是一小块指骨，从荀文若的尸体上弄下来的指骨。司马不明白这种命令代表了什么。
而曹孟德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手让司马离开。
原来他的骨头与自己也是一样的，那除了皮肤血肉，到底芸芸众生有何不同？
可荀文若终究是不同的。
只因他坚定却死于矛盾，善良却死于仁爱，权势熏天却死于无能为力。
曹孟德从不否认自己爱他，他也从不否认自己没有爱过曹孟德。
荀文若生前用过的香炉上锈迹斑斑，而整个指挥部，不会再有人用那样的香了。
而他美好色相终为白骨，音容笑貌随火葬场上黑烟而去。
留下一盒骨灰。
曹孟德原想留着那块指骨与骨灰盒作纪念，却最终还是算了。
他已不爱这样的荀文若了。
Ash to ashes, dust to d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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